玉面映雪梅映雪

空谷幽兰

论魏无羡穿越琅琊榜被梅长苏救42

    




     日常征名和CP


         接上文




    写在前文的话:

     抱歉啊小可爱们,幽若取经失败了,让你们失望了

    还是按我思路来吧至少我这么写的舒服ƪ(˘⌣˘)ʃ,人家的措辞和写作手法咱学不来写不来🤣🤣🤣

     那些想看魏无羡戏份多一点的抱歉啊😂幽若脑洞有限只能写成这样


    最后,爱你们呦么么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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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言豫津回家梳洗一下傍晚悄悄来到了苏宅,梅长苏刚从聂峰那里回来,坐下不一会儿就听人禀报说言豫津拜访


    “林殊哥哥”言豫津看屋里没人直接叫会旧时称呼


   “怎么这时候登门,景睿呢,你们不是去踏青了吗”



    “景睿回去看他青遥大哥了,我们今日回来的,你猜我在城外看到谁了”



    “谁”这时候魏无羡进来了


    梅长苏看到魏无羡进来但是脸色不是很好,但是有言豫津所以没问


    “魏兄”言豫津打声招呼,然后接着说“我看到一位酷似何文新的人”


    “何文新?”魏无羡疑惑,这人不是在牢里吗“就是那个在杨柳心那杀人的那个?看清楚了吗”


     “对,就是那个,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就掀开一角所以很像”


    魏无羡看了看梅长苏一副沉思的模样,扭过头冲门外“黎刚在吗”


      黎刚听下人说宗主、副宗主找,放下东西就过去了“宗主,副宗主,您找我”



   梅长苏回过神说 “黎大哥,查一下何家还有牢里何文新情况”


    魏无羡感慨“如果…真的是何文新,那这牢里的又是谁,这誉王胆子可不是一般大呀~”



    言豫津诧异“魏兄是说…换囚?”


    魏无羡“嗯”了一声



     “…咝…”



      待言豫津走后,魏无羡还在原位坐着,梅长苏问“无羡,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



    “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去找聂峰了”


   梅长苏笑笑“对呀,我去看看聂大哥,他…”


   魏无羡打断“你还给他喝血了是不是”


   梅长苏抿了抿嘴唇“…你怎么知道”


    “长苏,我不是说了吗,蔺晨快来了,不需要你割血,有晏大夫在控制着,你刚刚开始修炼灵力本身你都没有多少时间修炼,你现在最需要气血懂不懂”



     “我知道,你别急,我只是看聂大哥发作了所以…”



    魏无羡轻轻的问了一句“所以你就割血?那你呢,你发作了谁来给你割血”


    “无羡,聂大哥当时很危机,晏大夫有去采药了,所以才…”



    “这不是第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吗”魏无羡疲惫的闭了闭眼“长苏,你到底是不相信晏大夫还是不相信我…”



     梅长苏连忙上前握住魏无羡的手“无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别生气好不好”


     叹息“…好…”




    萧景琰从外面下值回来就看到魏无羡又翻墙头过来喝酒,不过看样子是再喝闷酒,上前拿掉魏无羡手里酒杯


   “嗯?你回来了”


    “怎么在这喝酒”



   “占你地方啦~哦,对这是你家”魏无羡说着就起身“天色已晚,我还是回去吧”


   “慢点”萧景琰赶紧扶着“这是喝多少了”


   “…唔,不多…咣”萧景琰看魏无羡踢的酒瓶就知道不少



   “咝,下次让战英把酒收起来,这酒后劲儿很大,苏先生呢,他不管你吗”


   听到苏先生三个字魏无羡脚步停顿一下“算了吧”魏无羡挥挥手“人家大忙人哪里顾得上管我呀~”


    萧景琰一听得,这是吵架了“战英”


   “殿下”


   “吩咐人收拾出一间客房”



   “是”



      魏无羡这天晚上没回苏宅,而且醉倒在靖王府的客房这一消息还是第二天早上准备吃早饭众人看迟迟不出来才报道梅长苏处


    梅长苏一听赶紧去魏无羡院落去找他没人,众人一度混乱


   魏无羡就在这时候回到了苏宅



   “副宗主回来了”下人们看到魏无羡赶紧喊着



    梅长苏急促走到魏无羡跟前着急的问“无羡,你去哪了”


    魏无羡停顿了一下“没什么,怎么了吗”


    “你一晚上没在吗”


     “对,我在靖王府”



    “景琰?”梅长苏想起在这里魏无羡和萧景琰的关系确实最好刚才应该想到的“那用膳了吗?吉婶准备好了早膳”


   “哦,用过了,你快去吃吧”


    “…哦…好”梅长苏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默默地走了


    魏无羡目送梅长苏离开后转身回到房间




     最近,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换死囚,那天黎刚奉命查何文新真假一事,确实有蛛丝马迹留下,梅长苏命人悄悄透漏给谢玉,他相信这位护国柱石一定有兴趣…




    皇帝对于“换死囚”诸案的处理诏书在十天后正式廷发。吏部尚书何敬中免职,念其谋事为亲子,降谪至岳州为内吏,何文新依律正法;刑部尚书齐敏草菅人命,渎职枉法,夺职下狱,判流刑。刑部左丞、郎中、外郎等涉案官员一律同罪。誉王虽然没受什么牵连,但他在朝廷六部中能捏在掌中得心应手的也就是这两部了,一个案子丢了两个尚书,懊悔心疼之余,更是对谢玉恨之入骨。


    有心人给夺嫡双方这大半年来的得失做了一下盘点,发现虽然看起来太子最近屡遭打击,誉王意气风发,但一加上此案,双方的损失也差不了太多。


    太子这边,母妃被降职,输了朝堂论辩,折了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自己又被左迁入圭甲宫。誉王这边,侵地案倒了一个庆国公,皇后在宫中更受冷遇,如今又没了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人家都说此消彼长,可奇怪的是,这两人斗得如火如荼,不停地在消,却谁也没看见他们什么地方长了,最多也就是誉王可以勉强算是拉近了一点和穆王府及靖王之间的关系罢了。


    不过此时的太子和誉王都没有这个闲心静下来算帐,他们现在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如何把自己的人补入刑部和吏部的空缺,退一万步讲,谁上也不能让对方的人上了。


    太子目前正在圭甲宫思过,不敢直接插手此事,只能假手他人力争,未免十分力气只使得上七分,而誉王则因为倒下的两个前任尚书都是由他力荐才上位的,梁帝目前对他的识人能力正处于评价较低的时期,自然也不能象以前那样说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两人争了半天,总也争不出结果来。


    吏部倒也好说,只是走了一个尚书,机构运行暂时没有问题,但刑部一下子被煮掉了半锅,再不定个主事的人只怕难以为继。梁帝心中烦躁,暮年人不免有些头晕脑涨的,诸皇子公主都一个接着一个入宫来问病请安,靖王是和景宁公主一起来的,聊到梁帝最近的这桩烦心事时,靖王随口提起了上次三司协理侵地案时,刑部派出的官员蔡荟。梁帝被他这一提醒,顿时想起此人当时执笔案文,还给自己留下上佳的印象,急忙一查,确认他这次并未涉案,于是立召入宫,面谈了半个时辰,只觉得他思路清晰,熟悉刑名,对答应奏颇有见地,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资历略浅些,又没有背景,才会一直得不到升迁,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第二日,蔡荃被任命为三品刑部左丞,暂代尚书之职,要求其在一月内,恢复刑部的重新运作,并清理积务。鹬蚌相争的太子与誉王谁也不知道这个蔡荃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本来都以为是对方的伏兵,查到最后才不得不相信,此人竟然真的就是个不属于任何阵营的中间派。


    刑部先稳住之后,梁帝定下心来细细审察吏部尚书的人选,考虑了数天之久,他最终接纳中书令柳澄的推荐,调任半年前丁忧期满,却一直未能复职的原监察院御史台大夫史元清为吏部尚书。史元清素以敏察刚正闻名,与太子和誉王都有过磨擦,梁帝也因受过他的顶撞而不甚喜他,这次不知中书令柳澄是如何劝说的,竟能让梁帝忍了个人喜好,委其重职。


    不过朝堂上的热火朝天,并没有影响到梅长苏在府中越来越清闲的日子。虽然他现在是公认的誉王谋士,可誉王在“换死囚”一案上吃的亏纯属自己大意轻敌,事前从没跟人家麒麟才子提过,事后当然更没人家的责任。至于如何争抢两个尚书位的事情,誉王倒是来征求过梅长苏的意见,但他毕竟是江湖出身,在朝堂上又没有可用的人脉,最多分析推荐几个适用的人选,实施方面是指望不上的,幸好誉王也没在他身上放太多的希望,只听了听他看法,就自己一个人先忙活去了。


    因此,在这段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梅长苏只专专心心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招来工匠,开始改建苏宅的园林。


    新园子的图稿是梅长苏亲自动手设计的,以高矮搭配的植被景观为主,水景山石为辅,新开挖了一个大大的荷塘,建了九曲桥和小景凉亭,移植进数十棵双人合围的大型古树,又按四季不同补栽了许多花卉。难得是工程进展极是快速,从开工到结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苏宅改建好的第二天,梅长苏甚有兴致地请了在京城有过来往的许多人前来作客赏园,在他的特别邀约下,谢家两兄弟带来了卓青遥和卓青怡,穆王府两姐弟带来了几名高级将领,蒙挚带来了夫人,夏冬甚至把刚刚回京没多少的夏春也带来了,言豫津虽然谁都没带,却带来了一只精巧的独木舟,惹得飞流一整天都在荷塘水面上飘着。


    在主人的热情招待下,这场聚会过得非常欢快热闹。登门的客人们不仅个个身份不凡,关键是大家的立场非常杂乱,跟哪方沾关系的人都有,这样一来,反而不会谈论起朝事,尽拣些天南海北的轻松话题来聊,竟是难得的清爽自在。这里面言豫津是头一个会玩会闹的,穆青跟他十分对脾气,两个人就抵得上一堆鸭子。其他人中卓青遥通晓江湖逸事,悬镜使们见多识广,霓凰郡主是传奇人物,东道主梅长苏更是个有情趣的妙人……来此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组成如此古怪的聚会,居然会令人这般愉快。


    游罢园景,午宴就设在半开敞式的一处平台之上,菜式看起来简单清淡,最妙的是每种菜都陪佐一种不同的酒,同食同饮,别有风味,与座人中,只有爱品酒的谢弼说得出大部分的酒名,余者不过略识一二罢了。


    宴后,梅长苏命人设了茶桌,亲手暖杯烹茶,等大家品过一杯,方徐徐说来“如此枯坐无趣,我昨夜倒想了个玩法,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致?”


    江左梅郎想出来的玩法,就算不想玩至少也要听听是什么,言豫津先就抢着说“好啊好,苏兄说说看。”


    “我曾有缘得了一本竹简琴谱,解了甚久,粗粗断定是失传已久的广陵散。昨晚我将此谱藏在了园中某一处,谁最先将它寻到,我便以此谱相赠。”梅长苏一面解说着,一面摇杯散着茶香“若是对寻宝没有兴趣的客人,就由我陪着在此处饮茶谈笑,看看今天谁能得此采头。”


    一听得“广陵散”三个字,言豫津的双眼刷地一下就亮了,穆小王爷穆青年轻爱玩,也是神情兴奋,谢弼虽然对琴谱不感兴趣,但觉得去寻宝应该会比坐着喝茶更有趣,因此这三人是最先站起来的。萧景睿本来觉得可去可不去,但刚一犹豫,言豫津的眼睛便瞪了过来,他知道好友是多拉一个人多一分胜算,笑着放下茶杯,拉了卓青遥一起起身。卓青怡从表情上看也甚感兴趣,但因为女孩儿家矜持,不好意思去凑热闹,红着脸坐在原地未动,悄悄地看了霓凰郡主一眼。


    郡主何等冰雪聪明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祈盼什么,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卓姑娘,可愿跟我一路?”


    卓青怡忍住面上喜色,忙立起身来敛衽一礼“郡主相召,是青怡的荣幸。”


    见郡主和小王爷都去了,原本就跃跃欲试的穆王府诸将哪里还坐得住,立即也跟了过去。只这一会儿功夫,整个平台就空空荡荡了。


    梅长苏用指尖轻轻转动着薄瓷茶杯,笑着“看来愿意跟我一起坐着喝茶的人,只有蒙大哥、蒙大嫂和夏冬大人了……”



    “怎么会,还有夏春大人……”蒙挚一面随口接着话茬儿,一面向东席上看去,顿时一愣“夏春大人呢?”




    “早就走了,”夏冬满面的忍俊不禁“春兄也是个乐痴,一听见有古琴谱,哪里还坐得住,苏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飘了……”


    “对对对”蒙挚用手拍着脑门“是我健忘,夏春大人上次为了份古谱,跟陛下还争上了呢。”


    “夏春大人最擅奇门遁甲、机巧之术,我藏谱的小小伪装,自然会被一眼看破,看来今天豫津要气闷了。”梅长苏微笑道。


    “这也难料,苏先生的园子可也不小,是不是一开始就找对了方向,还是要看运气的。”夏冬柳眉一扬,狭长的凤眼中波光流溢,邪邪笑道“豫津这臭小子拖了那么多帮手去,我看除了春兄,其他任何人找到了这古谱,最终都会被他死磨硬缠地给抢过去。这样算起来他的胜率也不低啊。”


     “苏先生,副宗主呢”蒙挚突然问起魏无羡来



    梅长苏端起茶盏慢慢笑了下“喏”指了指不远处的廊下“和飞流玩呢”




众人看过去,果然魏无羡正在说着也什么惹得飞流在那里跳脚,俩人还比划了起来


   “这副宗主身上真是不凡啊,人没出手飞流硬是近不了身”夏冬看清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梅长苏“你可要小心呀~”


    梅长苏但笑不语,低头照管茶炉,又给大家换了热茶,闲聊些各地风物。大约两三刻钟后,夏春人如其名,满面春风的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大踏步上前,朝着梅长苏一拱手“苏先生,如此厚赠,愧不敢当。”


    梅长苏朗声一笑“夏春大人自己寻得了,与苏某何干。其他人呢?不会还在找吧?”


    “是啊”夏春笑得有些狡黠“我悄悄回来的。”


    “想不到夏春大人还如此有戏耍的童心”梅长苏不禁失笑,摇着头将目光转向平台左侧。


    黎纲不知何时已侍立在那里,见到宗主的目光扫来,他不动声色地挑起了右边的眉毛,躬身一礼。


    梅长苏心中一定,开口说“你去请郡主他们回来吧,就是再找,也没有第二本了。”


    “是。”黎纲领命退下后不久,其他寻宝人便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言豫津一见琴谱在夏春手里,虽然郁闷,但也知道此人乐痴的程度比自己尤甚,只惋叹了两声,很快也就丢开了。


    日影西斜,宾主尽欢。申时之后,客人们便相继起身告辞。蒙挚是最后一个走的,一向骑马的他大约是陪夫人的缘故,居然也上了马车,辘辘而去。


    梅长苏在宅门口送完客,方缓步回到后园自己的寝院之中,一进屋门就笑“你们回来的好快。”


    “我又没有走远”蒙挚和霓凰郡主从侧边过来,魏无羡将门关上,蒙挚着急的说“你今天玩这个游戏是不是忘了夏春在这里?刚才真是惊出我一身冷汗来,他可是出了名的机关高手,你居然敢让他随意满园子乱翻……”


      “这游戏就是为了夏春而设的”梅长苏的唇边浮起一抹傲然的笑意,“连夏春都发现不了的暗道,那才是真正的暗道……再说你忘了无羡的阵法了吗?那可谓是登峰造极,而那暗道口我特意改建过,就算万一被夏春翻出来了,他也只看得出来是间密室而已。再说了,我要是没有七分赢他的把握,也不会冒这个险。”


      “说的也是”蒙挚长长吐一口气“你办的事,什么时候不周全过了?”


     “那是,兄长办事最是放心,不过魏先生的阵法霓凰有缘一见吗”


    梅长苏带着霓凰郡主和蒙挚看了半天阵法也没明白规律是什么,还是看梅长苏实在是疲累俩人才告辞离去







     这似乎应该是平静的一夜。无风,无雨,清润的月色柔柔淡淡的,蒙着一层薄如轻纱的浮云,不会白花花照着窗棂晃人眼目。梅长苏睡得非常安稳,没有咳嗽,也没有胸闷到一定要半夜起来坐一会儿。这样的阳春季节,是适合安眠的,室内的炭火昨天刚刚撤下,空气异常舒爽,室外也没有夏秋的草虫之声,恬然宁谥,若是一夜无梦到天明,当是一桩清酣美事。


    然而金星渐淡,东方还尚未见白时,飞流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翻身而起。少年没有披上外氅,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便走到了卧房西北角的一面书架旁,歪着头听了听,这才回身来到梅长苏的床前,轻轻摇着他的肩膀。


    “苏哥哥!”


    除非是昏睡,否则梅长苏一向是浅眠,只摇了两下,他便醒了过来,迷迷蒙蒙间半睁开双眼,伸手按着额头,声音还有些发涩:“什么事啊,飞流?”


    “敲门!”


    纵然是梅长苏一向都能毫无误差地理解到飞流简便话语中的所有意思,但此刻也不由怔了怔,坐起来清醒了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急忙起身穿好衣衫,随意将散发一束,披了件貂绒的斗篷,接过飞流递来的温茶润了润嗓子,顺手又拿棉质布巾擦了擦脸,这才快步走到书架前,用足尖在光滑无痕的地面上穿花般地连点数下,朝西的墙面上现出了仅供一人进出的狭窄通道。飞流正准备当先进去,梅长苏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今天你不来,在外面等苏哥哥好不好?”


    少年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依然很乖顺地服从了指令,让到一边




       梅长苏进了墙道,从怀中取了夜明珠照明,催动机关下沉数尺,来到一条通道入口,转折又走了一段,开启了一道石门,里面是一间装饰简朴的石室,陈设有常用的桌椅器具,安置在石壁上的油灯已被点燃,发黄的灯光下,靖王穿着青色便服,转向缓步走进来的梅长苏,向他点头为礼。


    “苏先生,惊扰你了。”


    梅长苏微微躬身施礼“殿下有召即来,是苏某的本分,何谈惊扰。只是仓促起身,形容不整,还请殿下见谅。”


    靖王显然心事重重,但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抬手示意梅长苏坐下。


    他凌晨来访,肯定是有疑难之事,但见面出语客套,显然又不算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故而梅长苏也依他的指示,缓缓落坐后,方徐徐问道“殿下来见苏某,请问要商议何事?”


    靖王拧着两道浓眉,沉吟了一下“说来……这原不该苏先生烦心,其实与我们现在所谋之事无关。只是……我实在无人商量,只好借助一下先生的智珠。”


    “苏某既然以主君事殿下,那么殿下的事就是苏某的事,不必说什么有关无关的。请殿下明言,苏某或有可效力之处,一定尽力。”


    对他的反应,靖王显然是预计到了的,所以立即回了一笑,顺着他的话说“那我就直说好了。今天下午我入宫给母亲请安,景宁妹妹过来找我,一见面就哭了一场,求我救她,说是……大楚下月有求亲使团入京,如果父皇同意,适龄的公主似乎只有她了……”


    “与大楚联姻么?”梅长苏凝神想了想“有霓凰郡主坐镇南境,梁楚之间互相僵持,确实经年未战。此时联姻修好,大楚固然为的是腾了手去平定缅夷,但我们大梁也可趁机休整一下近两年来的银荒,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既是联姻,自然应该是互通,我们有公主嫁过去,他们也该有公主嫁过来,否则就变成我们送主和亲了。大楚若是单为求娶而来,陛下未必会同意,可如果他们提出公主互嫁,陛下只怕有八成会答应的。”


    靖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立即进入谋士状态的人,叹口气“苏先生,我不是想知道父皇有几分可能性会同意,我是想请教,如果父皇同意联姻,有没有办法不让景宁嫁过去。你知道的,她有自己的心上人……”


    梅长苏凝目看着自己足尖前方的一小块阴影,看了好久才慢慢才视线转移到靖王脸上“请问殿下,目前在婚龄的公主有几位?”


    靖王怔了怔,咬了咬牙“只有景宁……”


    “亲王郡主,可有未婚适龄,能加封公主者?”


    “……父皇一辈的兄弟,当年继位时零落了些,余下只有纪王、钱王、栗王三位王叔,他们的郡主成年未嫁的,大约还有三四位吧……”


    “明珠郡主,有咳血弱疾,明琛郡主,左足伤跛;明瑞郡主,已剃度出家半年;明璎郡主,似有狂迷之症。既是为了联姻修好,你觉得陛下能加封这几位郡主中的谁呢?”


    靖王对宗室女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梅长苏既然这样说,自然不会错,心情不由更加沉重,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人,忙说“我约摸记得,栗王叔家有位明珏郡主,与景宁同年……”


    梅长苏冷冷一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明珏郡主与先朝太宰南宫家有位年轻人有情,只因临订婚前对方母丧,暂时推后了。这件事京城知者甚众,殿下你当时出兵在外,所以才不清楚的。”


    靖王呆呆地听了,面颊上肌肉微跳“照先生的意思,父皇一旦允亲,景宁当无任何回旋余地了?”


    梅长苏表情漠然,只是在眸底深处藏着些怜惜,语调甚是清冷“景宁是公主,纵然不外嫁,婚姻也注定不能由己,难道她还没有面对这个事实吗?”


    “话虽如此,斩情实难。关震在我那里也呆了些日子了,确是一个不错的青年,见他们硬生生被拆散,我也不忍心。”


    “关震再好,毕竟出身寒微,又没有赫赫之功可达天听,这‘尚主’二字,怎么也轮不到他。景宁公主身在皇家,当知这宫墙之内,能盼得什么情爱?心有所属这个理由,不仅说服不了陛下,还会损了公主清白名声,给关震全族招祸。所以这个忙,殿下你帮不了她,请静嫔娘娘多劝慰些吧,且莫说公主了,民间女子又有几个是可以由着自己喜欢来择婿的?”


    靖王长叹一声“你所说的,我何尝不知?不过景宁哭成那般模样,我实在怜她痴心,想着先生也许会有什么奇诡之计,所以才前来相商。”


    梅长苏瞟了他一眼,突然问“既然说起这个,殿下你只想到景宁公主么?”


    靖王一愣,显然不明他此话何意。


    “大楚若有公主嫁来,定是嫁给皇子,定不能当侧妃, 殿下细想,会是是何人迎娶?”


    “啊?!”靖王立即听出他言下之意,不由按了按桌面“先生是说……”


    梅长苏面色凝重地说“大楚毕竟是敌国,楚国公主中又尚未闻有什么贤名才名高绝如霓凰般的人物。陛下疑心一向深重,既然殿下有心夺嫡,娶个敌国公主为正妃,终究不是好事,苏某要设法为殿下挡开这个桃花运了。”


    靖王神色一振“既然先生有办法为我拒亲,怎么景宁那边……”


    “情况不一样吧?公主中只有景宁适嫁,但皇子中殿下你又不是唯一人选。太子与誉王已有正妃,陛下本也不会让他们两位来娶敌国公主,故且除开他两人。余下的人中,三殿下虽有些微残疾,五殿下虽闭门读书不闻政事,但他们都是实打实的皇子,也都尚未续弦。越是象这样看着与皇位继承根本无关的皇子,才越适合去迎娶。所以陛下一旦允亲,定会在你们三个人中间挑。定亲之前,必须要先合八字,景宁公主的八字会送到大楚去合,我们无能为力,但大楚公主的八字会送到这边儿来让礼天监的人测合,我倒可以想想办法,让测合的结果按我们的心意走。谁娶她都无所谓,只要殿下你的八字与大楚公主不合就行了啊。”


    “怎么,礼天监里也有听命于先生的人?”


    “不能说听命,只不过……有些手段可以使罢了。”


    靖王眸色深深,定定地直视着梅长苏“苏先生最初入京时,给人的感觉仿若是受了‘麒麟才子’盛名之累,被太子誉王两边交逼而来。但如今看来,先生你未雨绸缪,倒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啊……”


    梅长苏毫不在意地一笑,坦然道“苏某自负有才,本就不甘心屈身江湖、寂寂无为。有道是匡扶江山、名标凌烟,素来都是男儿之志。如果不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有几分自信,苏某又怎么敢贸然舍弃太子和誉王这样的轻松捷径不走,而决定一心一意奉殿下为君上呢?”


    靖王将这番话在心里绕了绕,既品不出他的真假,也并不想真的细品。梅长苏确是一心一意要辅佐他身登大宝,这一点萧景琰从来没有怀疑过,但对于梅长苏最终选择了他的真正原因,他心中仍然存有困惑,不过在这个时候靖王尚没有多深的执念要寻查真相,毕竟现在正是前途多艰之时,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优先考虑。对他来说,这位高深莫测的谋士是他手中最利的一把剑,只要好使就行了,至于这把剑是怎么被煅造出来了,为何会雪刃出鞘,他此时并不十分在意。


    密室不是茶坊,话到此处,已是尽时,当没有继续坐下来闲聊的道理。虽然来此的目的没有达到,但靖王本身也明白景宁脱身的希望不大,所以尽管有些失望,却也不沮丧。两人淡淡告别,各自顺着密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景琰虽建府开牙,有自己的亲兵,在军中威望极高,但毕竟是仅有郡王封号的庶出皇子,又不似誉王那般享有诸多特权,故而除非是在朔望日、节气日、诞日、母诞日、祭日等特殊日子,否则不请旨便不能随意进出后宫。萧景宁那日求了他后,一连有好些天都望不到这位七哥的影子,不免心中忧急,竟不顾宫规禁严,派宫女携自己亲笔写的书信乔装出宫去靖王府找关震,结果还没走出定安门,便被禁军发现截住。蒙挚闻讯赶来后,只收缴了书信,将宫女放回内苑,之后严令手下不得对外吐露此事,悄悄掩住。当晚,他连夜暗访靖王府,向萧景琰出示了书信,并劝他让关震早离京师。


    靖王知道自内监被杀案后,蒙挚对禁军的控制已不似以前那般铁板一块,这件事若真能彻底瞒过去当然好,可但凡有蛛丝马迹被梁帝或皇后知晓,关震都是性命难保,所以只得将他远遣边境,隐匿保身。果然,大约只过了两三天,梁帝便听闻了公主私遣宫女外通的风声,他一向宠爱这个幼女,自然更是怒不可遢,当即命人唤来蒙挚,劈头盖脸一通雷霆责问。


    蒙挚倒是早有准备,候梁帝发完了怒火,方叩拜徐徐回道:“陛下见责,臣自当罪该万死。但自古宫闺清誉最是要紧,臣虽蒙陛下恩宠为禁军统领,可毕竟只是个外臣。那宫女是公主贴身随侍,书信又是密封。臣一无权审问内宫人等,二不能拆看书信窥密,不审不看,便不知真伪。不知真伪,又岂敢将这种事擅报陛下?故而臣只能将宫女逐回,令手下噤口,将书信焚烧。如此方能将此事化为弭有,不伤公主圣德。臣见识粗陋,此举若有不妥之处,请陛下责罚。”


    梁帝听了他的分辩,细想竟大是有理。这种宫闺私事,自然是能消就消,能免就免,大肆查证出来,也不过是丢自己的脸面。这样一想,一团火气渐渐也消了,命蒙挚平身,安抚了两句,又将刚才派往公主宫中代天讯问的内使召回,只下了暗令给皇后,命她加倍严管景宁,便匆匆掩了此事。


    蒙挚与靖王以前关系一直不错,此次他刻意回护,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公主的这位心上人是被靖王收留在府的,更是明显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靖王原本就曾被梅长苏暗中劝告要结交蒙挚,加上此次又受了这个人情,一来二去交往渐渐增多,虽没有频繁到让人注意的程度,但推心置腹的程度已远比以前更深了几倍。


    与此同时,蒙挚这方也依照梅长苏的安排,表现得很是积极和主动。一日趁着到靖王府中参加他举办的骑射赛会的时机,挑起话题,借口要看他从北狄王处缴获的双弦剑,如愿到了靖王悬剑的卧房内,并且很凑巧地发现了那个隐密的地道入口。


    就这样,蒙挚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个知晓梅长苏与靖王臣属关系的朝臣,并且趁机向靖王表明了自己在不违皇命的情况下,一定会支持他夺嫡的态度。


    这个时候,已是草长莺飞,芳菲渐尽的四月。


    大楚求亲的使团带着可观的礼物已来到了金陵帝都之外,由于楚帝这次派了自己嫡亲的皇侄陵王宇文暄担任正使,故而梁帝按照相应的王族规格礼敬,誉王奉旨前去城门迎接,并安排他们住进了皇家外馆保成宫。


    从大楚方面的郑重其事与大梁这边的礼遇态度来看,这次联姻之事,似乎已成了七八分,见面只在于协商细节了。


    两国联姻,是一件大事。虽然还未有明旨允婚,但朝廷上下已先忙碌了起来。大梁正使宇文暄入宫陛见后的第五天,内廷连下了两道旨意,一是加封景宁公主为九锡双国公主,二是赐赏五皇子淮王敕造新府第一座。这似乎表明联姻的人选已初步确定了下来。


    哭闹过、抗争过也绝食过的萧景宁最终还是屈服了。身为大梁公主,她其实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身上不容挣脱的桎梏和责任,对父皇的违逆,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自己想要选择的幸福,而结果,自然是早已预料到的冷酷。皇后派出了最心腹的宫女昼夜看管公主,各宫妃嫔也都轮番出面百般相劝。在这个一切以上位者意志为主宰的后宫,景宁得不到任何公开的支持。因为对于大多数冷眼旁观的人而言,她所经受的,不过是历代公主同样的命运而已,虽然没有因受宠爱而更幸运,但也说不上更不幸。


    靖王每次进宫都会去探望这个妹妹,见她慢慢接受了现实,心中稍稍放心。萧景宁求他日后一定要提携保护关震,他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近来太子受责不预政事,誉王在朝堂之上异常的活跃,每次廷论时无论议的是何事,他都会积极参与。要说现在群臣都已甘心向他效忠,那当然远远不是,只不过以他如今红得发紫的身份,只要不是错的太离谱,诸臣等闲也不会驳逆他的辞锋。而且不知为何,最近一个月来连太子派别的人都表现得异常恭顺,不再热衷于与誉王作对,再加上这位贤名在外的皇子又不是庸才,府中也是人才济济,在大事上错得离谱的情况少之又少,所以渐渐便给人一种群臣附和的感觉。梁帝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至少表面上他愈发地爱重誉王,遇到难决之事,首先便会与他商议,听取他的意见。一时间谣诼四起,人人都传言誉王殿下很快就会成为太子殿下了。


    这种风声自然不可避免地最终传到了梁帝耳中,他询问随侍在旁的蒙挚,蒙挚却说从未听过此类传言,虽然梁帝很赞赏他这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但心里仍不免有些郁郁。起驾回后宫时,因为烦闷,便弃了车辇不用,只带着贴身几个随侍,信步闲走。


    “陛下,您今晚是去……”六宫都总管高湛小心翼翼地打听着,以便早通知早准备。


    梁帝凝了凝脚步。皇后一向端肃不讨喜,越妃近来为太子事常有哀泣,他都不想见。年轻美人们固然娇艳柔媚,但今夜他似乎没有这个兴致。所以最终,他也只是沉了沉脸,没有理会高湛。


    察言观色已快成精的高公公当然不敢再问,躬身跟在皇帝身后。


    宫灯八盏,稳稳地在前引路。各宫都已点起蜡烛,明晃晃地一片。可梁帝却偏要朝最昏暗的地方走去,似乎刻意要寻找一种清冷和安静。


    走着走着,一股药香突然扑鼻而来,怔怔地抬头,看见前面小小一所宫院,仿佛游离于这荣华奢腴的宫院之外般,未植富丽花树,反而辟出一片小小药圃,宁朴雅致。


    “这是哪里?”


    高湛忙说“回陛下,这是静嫔娘娘的居所。”


    “静嫔……”梁帝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是啊,静嫔,景琰的母亲……倒也常常见,年节等场合,后宫拜贺,她总是低眉顺眼站在很靠后的位置,从来不主动说话,就如同她初进宫时一般。


    “高湛,静嫔入宫,有快三十年了吧。”


    高湛背脊上冒出些冷汗来,不敢多答,是低低回了个“是”字。


    “乐瑶生了景禹后,总是生病,拖了好多年都不见大好,林府担心,所以才送了医女进宫贴身调理……朕记得,乐瑶待她,一向亲如姐妹……”


    宸妃林乐瑶,故皇长子萧景禹,这些都是不能陪着一时心血来潮的皇帝随便回忆的禁忌话题,高湛只觉得内衣都快被浸湿了大半,努力不让自己的呼吸太急促,腰身弯得更低。


    梁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也不必吓成这样……去传旨,让静嫔接驾吧。”


    “是。”


    不多时,药香萦绕的芷萝院添了灯烛,静嫔率宫婢们正装出迎,跪接于院门之外。


    梁帝并没有细细看她,只丢下“平身”二字,便大步跨入室内。静嫔忙起身跟上,过来服侍他宽下外衣,暗暗觑了觑脸色,柔婉地问“陛下看来疲累,可愿浸浴药汤解乏?”


    梁帝想到她是医女出身,自然精于药疗,加之确实觉得头痛力衰,当下点头许可。静嫔命人抬来浴桶香汤,自己亲配药材,不多时便准备停当,伺侯梁帝入浴,又为他点药油熏蒸,按摩头部穴位止痛。静嫔虽然年纪已长,容色未见惊艳,但医者心静,保养得甚好,鬓边未见华发,一双手更是滑腻修韧,推拿按压之间,令人十分舒服。


    梁帝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安静闲适过了。


    “陛下,蒸浴易口干,喝口药茶?”静嫔低低问道,将细瓷碗递至他口边。梁帝眼也不睁,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甘爽沁香,毫无药味,恍然间,激起了一些久远模糊的影象。


    “静嫔……这些年,是朕冷落了你……”握了她的手,梁帝抬头叹道。


    听了这句话,静嫔既没有乘机倾诉委屈,也没有谦辞逊谢说些漂亮话,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根本不萦于心一般,仍然认真地揉拿着梁帝发酸的脖颈肩胛之处。


    “一晃这么多年,朕也老了……”梁帝倒是清楚她这种恬淡的性子,并不以为意“要说什么补偿也给不了你,不过景琰孝顺,你还是有后福的。”


    “陛下说的是,有景琰在,臣妾就知足了。这孩子孝心重,有情义,只要他在京城,必会常来请安。能看见他,臣妾怎么都是开心的。”


    梁帝瞟了她一眼,可见那双柔润清澈的眼中满漾着的都是母性的慈爱,心中也不由一软“景琰是重情义的好孩子,朕何尝不知道?只是性子拗了些……有些才气,被抑住了,朕也没给他太多机会。不过你放心,朕还是要关照他的,战场凶险,以后也会尽量不遣他出去了……”


    “若是朝廷需要,该去还是得去,”静嫔淡然地道“宫外的事臣妾不清楚,但身为皇子,卫护江山也是应尽之责。这孩子虽然不爱张扬,但心里是装着陛下,装着大梁的。如果陛下为了爱护他,一直让他赋闲在京享清福,他反而会觉得更委屈呢。”


    梁帝不由一笑“说的也是。景琰就是心实,再委屈也不跟朕厮闹,虽说君臣先于父子,但他也未免太生分了些。这性子,倒有几分象你。”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的皇子们自然也不都是同样的性情了。”


    梁帝眉尖一跳,又想起太子与誉王之争,心口略闷。


    对于历代帝王而言,身边要是有一个众望所归,德才兼备的储君,那可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所以他虽立了太子,但却又一向爱重誉王,以此削弱东宫之势,使其不至于有碍帝位之稳。不过太子景宣序齿较长,生母又是宠妃,本人也素无大错,要说梁帝早就易储之心,那却又不尽然。直到近半年来,多次丑闻迭发,梁帝这才真正动了怒,有了废立之意,放太子于圭甲宫,不许他再参与政事。本来誉王就是东宫的有力争夺者,太子下位由他补上应是顺理成章的事,只不过……


    “静嫔,你觉得誉王如何?”后宫也早有派系,无人可以商议,没想到竟是这于世无争三十年的低位嫔妃,才让他可以毫无疑虑地开口询问。


    “臣妾觉得誉王容姿不凡,气度华贵,是个很气派的皇子。”


    “朕不是问他的样貌……”


    “请陛下见谅,除了样貌礼数,臣妾对誉王知之甚少。只是偶而听起后宫谈论,说他是个贤王。”


    “哼”梁帝冷笑一声“后宫妇人,知道什么贤不贤?这些话还不是外面传进来的!现在朝堂议事,大臣们都以他马首是瞻,倒还真是贤啊!”


    “这也都是陛下爱重的缘故。”静嫔随口淡淡道“以前太子在朝时,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她仿若无心地一句话,却勾得梁帝心中一跳。


    太子以东宫之尊,奉旨辅政,在朝堂上都没有这样顺风顺水的局面,誉王现在还只是一个亲王,便已有了如此的震摄力,一旦立他为储,只怕……


    “陛下,水已经温了,请起身吧。”静嫔似没有注意到梁帝的沉思般,一面扶他起来,一面命侍女拿来丝巾为他拭去水滴,换上柔软的中衣,扶到床榻之上安睡,自己跪在一边,力道适中地为他捏脚。


    “你也累了”梁帝坐起半身,紧紧握住了静嫔正在忙碌的手“……睡吧。”


    静嫔安详地侧过脸来,灯光掩去了岁月的许多痕迹,将她的肤色染得格外柔润。在露出一个异常温婉的笑容后,她轻轻答了一声“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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